所爱隔山海二(1)



公元534年



[那一年  

              十八  桃花树下  初次见她 

              只记  眉眼如画  宛若朝霞         

                                                       易烊千玺書]



“老爷,小姐还没有消息。”

陆老爷的眉头已经皱了一天了,因为自己的闺女陆沂琛出去玩却不见了踪影,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的雨下的很大,陆沂琛和下人走散,不得不在亭子的回廊下躲雨,看着亭子旁的那颗淋了雨的桃花树,想必爹爹一定很着急。

可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却突兀的闯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

“这雨可真大。”男子的嗓音很好听。

陆沂琛循声望去,看到了男子正在整理衣冠,“嗯?”

陆沂琛发出了一声疑惑,男子抬头,那一瞬,似是刹那惊鸿。

“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公子,我们可曾见过?”

两人都一愣,陆沂琛笑了开来,对面的男人低着头嘴角微扬。


"你刚刚说在哪里见过我?"陆沂琛指着自己发问道。


"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觉得姑娘与我一个故人甚是相像。"他低着头也不同她对视,双手作揖,手里还握着一把剑。


陆沂琛点了点头,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看来是个习武之人,这身衣裳看起来倒是有些许不一样。


"雨小了些,姑娘,在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他又双手作揖当做告别。


"等等!"陆沂琛忙喊到,快步走到他面前。


"这伞你先拿着,雨还下呢。"她把伞塞到了他手里,笑着朝他挥手。


"这..."他想再推辞,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收下伞。


"敢问姑娘家住何处?"

"我啊!街东边儿,陆府,就是我家。"陆沂琛眯着眼笑道。


男人不再说话,微微点头当做告辞,转身撑伞离开。

陆沂琛总觉得这副面孔在哪里见过,却实在想不起来,在亭子里踱了几步后,她在亭子边的石阶坐下,雨点打湿了她的裙边,她托着腮想着回去怎么向父亲解释。


陆沂琛醒时天已经快黑了,她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因为自己也睡着了,忙趁着天完全黑前往家赶。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下人见陆沂琛回府,忙跑到厅堂通报。


陆沂琛还没走到厅堂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陆岚和一脸忧愁的林曦以及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

见陆沂琛走来,林曦赶忙上前拉住陆沂琛:"你这丫头!跟给你爹好好说,认个错。"

                                                

陆沂琛撇撇嘴:"知道啦!"


走到厅堂,陆沂琛还没说话就听见背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跪下。"


她只好和两个丫鬟跪在一起,陆岚转过身来:"谁让你偷跑出去的!"


"这天天待在府里我都快闷死了,爹爹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嘛!"陆沂琛撒娇似的说着。


陆岚虽心疼但这次也没放过她,冷着脸走过去:"你!"


"啪!"清脆的一声打的陆沂琛有点发懵。


林曦吓的赶忙拉住陆岚:"老爷!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您女儿!"


"我没有这个女儿!哪家的女儿到了婚配年纪还天天往府外跑!"


"我哪有到婚配年纪!爹!我才十五岁!"陆沂琛不服气的喊到。


眼看着陆岚的巴掌又要过来,林曦赶忙拦了下来:"琛儿!"


"去院儿里跪着!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扶她起来!"说完陆岚就甩袖离开。


林曦瞪了陆沂琛一眼忙跟了上去。


陆沂琛自顾自的挪步到院儿里,嘴上还嘟囔着:"跪就跪!"


半个时辰过后天又开始下雨,她开始埋怨老天爷不长眼。


林曦站在厅堂一脸担忧的看着院里的陆沂琛,对着丫鬟说:"安宁,去把二小姐叫来!"


陆沂昕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到了厅堂才看到被爹爹乏跪的姐姐。


"娘,姐姐这是犯了何事?"


"昕儿,你快去求求你爹,你姐姐的身子可经不起这么一折腾。"


陆沂琛在院儿有点跪不住了,嘴唇开始泛白,有气无力的,丫鬟这才奉命把她扶了起来。


"快去把小姐抚回房!我让膳房备些热汤,安宁记得给小姐端去。"林曦嘱咐到。


丫鬟侍奉着陆沂琛沐浴完,她这才感觉到舒服了些。


"小姐,这是夫人命人熬的姜汤,您趁热喝了吧。"


安宁把汤递给陆沂琛,站到她身后给她梳着头发。


"安宁,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给娘说我已经喝下了。"


"是。"


等安宁退下后陆沂琛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心里埋怨着那不留情面的爹。


突然有人推窗而入,陆沂琛被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


那人一身血迹,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拿剑撑着自己,半蹲在地上。


"是你!"陆沂琛喊到。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剑,重心不稳侧倒了下去。


"诶!你没事儿吧。"


她见状赶忙上前扶他,那人有气无力的说:"把灯灭了。"


"噢!"


陆沂琛点了一根小蜡烛,放在了桌上,把他扶坐在凳子上后又转身去柜子里找些什么。


"你干什么?"见她拿着剪刀过来他问。


"你别动,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不再说话,任由她剪开自己的袖口。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见他不讲话,陆沂琛自顾自的开始给他擦洗伤口然后上药。


把左臂包扎完,她抬眸看见他胸口前的衣服也红了一大片。


"那个...你把衣服脱掉,自己处理胸口吧。"说着便把水盆和纱布放在桌上自己背过身去。


"你能不能帮我脱一下衣服,我左手有伤不便脱衣。"


陆沂琛瞪大了眼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将蜡烛灭掉,帮我脱完再点着即可。"


见他疼痛难忍她皱了皱眉头,起身吹灭了蜡烛,在黑暗里摸索着,摸了半天也没把衣服脱下来。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移到了腰部:"在这里。"


陆沂琛耳朵已经红的不像话了,要是被自己爹知道深更半夜还在这里为陌生男子宽衣解带不得杀了自己。


忙忙乱乱给他解开了衣服后点着了蜡烛,没敢多瞥就坐到床边背对着他。


"你怎么会满身是伤啊?你是不是奸细?"


"我只是个小侍卫,只是遇到仇家追杀我。"


"想不到你还有仇家,你是不是欠人家银子了?"


他勾了勾唇角没再启齿。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姑娘,可否帮我再穿一下衣服?"


她也没拒绝,直接闭着眼双手向前摸索着到了桌子旁一口吹灭了蜡烛,见她这样子他不禁笑出了声。


"外衣就别穿了,都湿成这样了,待明日干了再穿。"陆沂琛说,他并没有反驳。


这次他怕她再乱摸,就直接拉住她的手腕放到了掉在空中的衣服上,等她帮他穿好了衣服他才开口道谢。


陆沂琛又重新燃起火烛看着嘴唇发白的他,把桌上的汤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娘命人熬的汤,你喝了吧。"他盯着她看,并没有动手。


"哎呀没有毒,我怎么可能害你呢!"说着怕他不信,自己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给他看。


他并不是怕她下毒,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便端起碗一口将汤全喝了下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陆沂琛托着腮问。


"易烊千玺。"


"易烊公子,你..."


"我姓易。"


"噢,易公子,你怎么会逃命到我们府上啊?"


"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他轻轻启齿,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看得她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都不怕我骗你的。"


"你若是坏人,就不必在今日我们遇见时将这把伞赠与我了。"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了今天陆沂琛给他的那把纸伞。


陆沂琛接过了伞,笑着道谢。


"你呢?为何你娘会熬姜汤给你?"


"回府迟了,我爹怪我偷跑出去玩,罚我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感了风寒。"说着她就叹了一口气。


"为何叹气?"


"我爹说,同我一样大的女子都已到了婚配年纪,只有我还天天偷跑出去玩。"


"所以你想嫁人了?"


"虽然我还不想嫁人,但嫁了人后爹娘就不必再约束我了,我至少会自由些。"


易烊千玺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但我又担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我嫁给我不喜欢的那些人家的公子。"陆沂琛说着就瘪起了嘴。


"时候不早了,谢过姑娘救命之恩,我先告辞了。"易烊千玺说着站了起来。


"你的衣服还没干,还受了重伤,现在如何出府?"


他没说话,她继续说道:"不如今晚在我这里住一晚,明日再离开也不迟。"


他"嗯"了一声,她转身将自己柜里的被褥给他铺在地上。


那晚陆沂琛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地下的人连大气都没出。


第二天安宁叫她起床,她睁开眼睛问:"他人呢?"


"小姐,您在说什么?谁啊?"


陆沂琛揉揉眼睛下了床,见地上的被褥也不见了,以为自己做了场梦,但看到自己的纸伞还在桌上放着她就知道昨天易烊千玺是真实来过的。


桌上有一封信和一个玉佩。


"谢姑娘收留,见玉佩如见人,若姑娘想要自由,带此物到公主府。"


公主府?


"安宁,公主府是什么地方?"


"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公主府是温公主的住宅,温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大女儿。"


"那为何不住宫里,却住在宫外的府上?"


"小姐您有所不知,如今除了大王爷三王爷和长公主不在宫里住,其他皇子都在宫里,至于这为什么,安宁还真不知道。"


"昨夜易烊千玺告诉我他是个侍卫,现在又给我公主的玉佩,那他定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了,说不定还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小姐您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


"小姐,老爷传你去问话,快让安宁给你梳妆。"


说着安宁就把陆沂琛按坐在了镜子前。


待陆沂琛赶到厅堂时,陆岚再次问她:"你已到了婚配年纪,若你不愿嫁与那陈家二公子,我便将你安排到宫里当宫女,你自己选吧。"


"爹!那陈家二公子听闻就是个书呆子,您觉得女儿能与他相处来?难不成我嫁过去之后和他天天在府里读书?"


"把你嫁过去是让你安分守己,谁让你过去读书了?"


"您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自由一点呢?"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林曦赶忙上前说:"老爷,陈老爷前几日前来拜访您没有见,今日是不是该给人家回个话。"


说着朝陆沂琛摆摆手,示意她赶快回房。


陆沂琛回房后越想越气,若是再这样拖下去,想必她定会被嫁与陈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妨勇敢去试一试,易烊千玺既然能写下那封信,便自有他的办法。


"安宁,我出府一趟,记得帮我瞒着点儿啊!"


"诶小姐!小姐!你去哪儿啊!"


陆沂琛找了许久才找到公主府,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侍卫大哥,麻烦你把这个交与公主。"


侍卫接过她递来的玉佩,打量了她一眼,便让她在此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公主说,让姑娘把自己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一一报来,报完即可回府等候。"侍卫说。


虽然不知道为何要这样,但她还是乖乖报了出来。


回府之后陆沂琛坐立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儿发生。


"小姐,你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要不要再给你熬点安神汤?"


"不必了不必了,我爹呢?"


"老爷邀陈老爷来府上一聚,现在正在厅堂呢。"


"唉,但愿那个玉佩能帮帮我吧。"


"什么玉佩?小姐,安宁觉得你最近经常胡言乱语。"


"才没有。"陆沂琛不再搭话。


第二天陆沂琛还没睡醒就被安宁拉了起来。


"安宁你干什么!"


"小姐!圣旨到了,老爷夫人都在院里等你呢!"


"什么?圣旨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宁不知道!小姐你快点吧,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陆沂琛不满的被带到了院子,同大家一同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礼部五品郎中陆岚之女陆沂琛娴熟大方,温良敦厚。今皇三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陆沂琛也值婚配佳龄,特将其许配皇三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三天后良辰完婚。钦此!"


陆沂琛眉头皱了皱,陆岚虽是礼部官员 但自己也不至于攀上皇子,难道是公主安排的?但自己嫁过去也不自由啊?难不成易烊千玺在路上要把自己劫走?


"臣接旨!"听到陆岚的声音才把她拉回现实。


"爹,这三皇子到底是何人?皇上又为何将我许配于他?"


"爹也不知道,爹只怕你嫁过去会不适应。"


"此话怎讲?"


陆岚还没开口,林曦就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你爹怕这是个阴谋,怕另有他人利用你,再说了,你平日懒散惯了,皇室规矩又多,你爹怕你嫁过去吃亏。"


陆岚平日想把她早日嫁出去,这时候却突然一直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容我好好想一想。"


说着便转身回了房。


陆沂琛当然不想莫名其妙的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想为了易烊千玺会不会劫婚这个问题思前想后睡不着,于是又偷偷溜去公主府想问问清楚。


结果等到的回答却是:"公主说请姑娘回去安心等待出嫁。"


果真是易烊千玺。


"小姐,我还真有些不适应,这怎么突然皇上就下旨命你嫁给三皇子了,夫人说让我和你一起嫁过去,那我是不是也要处处小心了。"


"别怕,说不定,会有人劫婚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或许不会嫁过去,反而会比现在自由些。"


安宁虽然不知道陆沂琛在说些什么,但也没再多问,毕竟最近她说的胡话也不少。


出嫁的前一天,林曦还到女儿房里拉着女儿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嫁过去之后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为好,陆沂琛嘴上虽然答应了,心却一点都不在林曦这里。


出嫁那天,林曦含着满肚子的不舍来到陆沂琛房里。


"娘,你哭什么?女儿又不是不回来了。"


林曦什么都没说,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嘴里还念叨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


看林曦流下的眼泪,陆沂琛这才发觉自己再走出去就不是陆家女儿了,而有可能变成了别人家的儿媳,也暗暗不舍了起来。


报着会被劫婚的想法,陆沂琛等了一路都没有动静,他不会是让自己跟这个皇子真的拜堂成亲然后洞房花烛夜吧?


事实是的。


等陆沂琛坐在婚房里的那一刻她才发觉她可能被人骗了,她当初为什么要相信易烊千玺的鬼话。


坐在床边半天没有动静,她轻轻揭开了盖头。


"怎么?这就等不及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陆沂琛吓的一哆嗦。


她几乎瞪圆了眼睛看着缓缓向她走过来的那人。


"是你!"


易烊千玺坐在她旁边,她问:"你让我自由的方式就是娶我?"


"你在我府上,不必拘于礼数,我也不会要求你,若是进宫去,我自会在你身边,你只需跟着我就好,平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这还不是许你自由?"


她想了想确实不赖:"但你为何要骗我?"


"我何时骗你?"


"你说你是侍卫,害我还以为我要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看她嘴上嘟囔着,易烊千玺不禁笑了出来:"这算是我错了,不过我这次也帮了你,我们算扯平了。"


陆沂琛白了他一眼,他说:"时候不早了,快点歇息吧。"


"你不会真的要和我..."


"想什么呢?你的床在那边。"


陆沂琛随着他的眼神望去,确实有个已经铺的整整齐齐的小床,还真是想的周到。


陆沂琛刚要躺下,易烊千玺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


"你怎么了?"她问。


"嘘!"易烊千玺示意她不要说话。


"来我床上。"


"嗯?"陆沂琛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胸前。


"外面有人。"他轻声说。


陆沂琛一溜烟儿就钻到了他被窝里。


易烊千玺踱步到门口,猛的一开门,外面的人没有站稳差点摔进了他的怀中。


"王..王爷。"丫鬟低着头一副认错的表情,还不忘往门里瞥一眼陆沂琛,陆沂琛坐在床上撅了撅嘴。


易烊千玺眼神向丫鬟看的地方稍瞥了一下,立刻冷冰冰开口:"回去转告公主,还请公主多关照大王爷,我的事便不劳公主费心了。"


说完就关了门,看着瞪着大眼睛的陆沂琛开口:"还不走?"


床上的人儿微微一愣,随即"哦"了一声便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陆沂琛睁眼时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安宁!"她迷迷糊糊喊了一声。


"小姐你醒啦?"安宁闻声进来。


"易烊千玺呢?"


"王爷一大早就去书房了,直到现在也未见王爷出门。"


"今日可有何事?"


"未曾听说有何事,不过小姐,你这几日要好好注意休息才行,太妃一大早就命人熬了大补汤给你。"


"什么大补汤不大补汤的,好不容易得空,今日和我出去逛逛街!"说到这儿陆沂琛就来了劲儿。


收拾好后陆沂琛便拉着安宁往门外冲。


"小姐你慢点!小姐!"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两个人影。


"公主,我们该回府了,王爷知道了会怪罪的。"


"这陆沂琛嫁给了阿易,为何丝毫没有王妃的样子,难道阿易也不管吗?"


"奴婢昨夜亲眼所见,这三王妃与三王爷同床共枕。"


"我却总觉得事有蹊跷,我们先回府。"


"是。"


陆沂琛在街上跑来跑去,安宁拉都拉不住:"小姐!我们不是刚刚上过街吗你怎么跟第一次出来一般?"


"你不懂,这次是没了爹娘约束,这次是真的自由啦!"


"安宁,听闻春楼美女云集,不如我们...嘿嘿嘿"


"小姐,这..."


"爹娘向来不让我进这种地方,里面也许很好玩!"


"小姐!这种地方我们不能进去!你现在是王妃,要是传出去了连整个王府都会受罚的!"


"好办!"陆沂琛说着就拉着安宁跑了。


再出现在春楼门口,两人已像两个男人般,安宁胆怯的跟在陆沂琛身后。


进去之后喧嚣的环境让安宁好不自在,陆沂琛似是很喜爱这种环境,竟是坐在台下的桌旁豪饮了口酒。


"小...少爷!你怎么能喝酒呢!"


"安宁,你也来一口,这酒可真香!"


"少爷,我们该回府了,若是让王爷知道,少爷和我都得受罚!"


"他说了不会管我的,放心吧,我终于知道爹娘为何不让我来此地了,这可真是个好地方,比街上好玩多了!"


此时的易烊千玺刚踏出书房,便遇到了李唤双。


"不知大王妃到我府上可有何事?"


"阿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对我如此冷淡。"李唤双拉住了他的衣袖。


"请王妃自重,皇兄若是知道了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他甩开了她的手。


"自重?三王妃这都将要天黑不回府,在春楼花天酒地,王爷觉得这叫自重?"


"我的人,就不必你费心了。"说完他便回了房。


"儒弦,你去看看李唤双走了没。"


"回王爷,大王妃已回府。"


"你随我去春楼一趟。"


"是。"


易烊千玺刚准备起身,侍卫来报:"王爷,贵妃的马车到府外了。"


易烊千玺一愣:"儒弦,去春楼带回王妃送回我房中。"


"是。"


厅堂中。


"母妃。"


"快过来让母妃看看。"


"母妃为何深夜到来?"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对了,怎不见王妃身影?"


"王妃,王妃她..."


"母妃!我在这儿!"易烊千玺正不知如何解释时陆沂琛疯疯癫癫就跑了进来。


"这成何体统!"贵妃看到陆沂琛身着男衣,满身酒气时,气的重重拍了身旁的桌子。


易烊千玺见状连忙上前:"母妃,请恕阿琛鲁莽之罪。"


"过两日你就要同她一起回皇宫谢恩,若她再如此疯癫,不懂规矩,惹得你父皇不高兴,可不会是生气这般简单。"


"孩儿明白。"


"喂,何时去皇宫谢恩?"陆沂琛暗戳戳拉了拉易烊千玺的衣袖,易烊千玺白了她一眼,她便再没敢说话。


"来人!给王妃醒醒酒!"


易烊千玺忙跪了下来:"母妃,请交与孩儿处理,孩儿定将王妃严加处置。"


"我看,你也不必护着她,本宫这几日便住在府里,好好调教一下你这王妃。"


"是。"


说完贵妃便让丫鬟扶自己下去歇息了,易烊千玺回头看了一眼脸还红扑扑的陆沂琛,深深叹了口气。


"安宁,扶王妃沐浴。"


"是。"


陆沂琛沐浴后清醒了不少,沐浴时安宁同她讲了事情的严重性,吓的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正思考着如何向易烊千玺解释今日之事,慢慢移动这步子到了卧房,却被人突如其来夹在墙壁和胸膛中间。


"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允许给你自由,但你在别人面前也要给我扮演好一个王妃的样子,别丢了我的脸面!"说完便放开了她。


陆沂琛被吓的不轻,一句话也没敢说躺在床上过了一夜。


第二日天还未亮,陆沂琛便被人从床上拉起。


"安宁,你让我再睡会儿。"她支支吾吾道。


"你若是还想受罚,你睡便是了。"易烊千玺的话音未落,陆沂琛便惊坐了起来。


"母妃近日定会为难你,教你些皇室礼仪,你定要乖乖照做,母妃生起气来,连我也保不了你。"


"噢好。"


陆沂琛自从早上跟着易烊千玺给贵妃请了安,便再也不见易烊千玺的人。


一早上把碗顶到头上走来走去学习姿态礼仪,看的安宁也心疼。


"小姐,你自小便没受过如此大苦,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放心吧安宁,我没你口中如此娇气。"


说着手中的碗颤抖的不行,脚下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碗全摔碎了。


"啊..."陆沂琛吃痛的捂着腰。


"小姐!"


"这点苦都吃不了,如何当我皇室的媳妇?"贵妃不知如何出现在了面前。


"母妃。"


"不必多说,去院子跪着吧,跪到本宫满意为止。"说着挥袖离去。


"小姐..."安宁想扶陆沂琛起来,陆沂琛气鼓鼓的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嘴里小声骂着跪到了院子中,几个时辰后陆沂琛跪的膝盖有些吃痛,头感觉晕乎乎的,她想了想,兴许是中午未吃饭的缘故,也罢,等晚上跪回去就让安宁在膳房拿点饭菜给她吃,她陆沂琛何时这么命苦,来了王府后一点也不自由。


她不禁难忍膝盖剧痛"嘶"了一声,声音刚落就被人腾空抱起,她抬头看着那张平日里都很冷漠的脸,只记得初见他时脸上有丝丝笑意,他也不低头看她,只是自顾自往前走。


"王爷,贵妃怪罪下来..."


"滚开,本王担。"


下人不敢再拦他。


"儒弦,拿药来。"他边向上挽起她的裤腿边云淡风轻的说着。


"嘶。"陆沂琛又不禁出了声。


"很疼?"他看着她问。


她摇摇头。


"不疼就好。"说着重重的拿布擦掉了她膝盖上的灰和血。


"易烊千玺!你嫌我命长是吧!"


他嘴角微扬,轻轻将药粉撒在了她伤口处。


"今日好好休息,母妃那边有我。"


说完他便出了房。


"安宁,其实易烊千玺有时,还挺好的,你说是吧?"


"小姐这是何意?"


"今日他凶拦路下人时我不知怎的,觉得特别安心。"


"小姐,王爷这已经几次将小姐你护在身后了,特别是在贵妃娘娘面前。"


陆沂琛两手托腮嘿嘿嘿笑着。


"安宁,易烊千玺在何处?"


"王爷似是在向贵妃娘娘请罪。"


"这本是我的错怎能让他替我担着,不行!"陆沂琛拖着伤跌跌撞撞去找易烊千玺。


"小姐你慢点!"安宁紧张的连忙跟了上去。


"你这是何意?"贵妃并不理会易烊千玺。


"母妃,纵使阿琛不懂规矩,她毕竟是女儿身,更何况她与孩儿新婚没几天,身体欠佳,经不起如此折腾。"


"你如此护着她?"


易烊千玺连忙跪下:"母妃,孩儿甘愿替王妃受罚。"


陆沂琛的步子顿在了门外,所以他真的一直在护着她,她最后也没能推开那扇门。


兴许是听到易烊千玺替自己担错的缘故,陆沂琛后几日隔日用功,而贵妃也不再过分为难她。


"明日你同我一起回宫谢恩。"易烊千玺一边摊开信纸写着什么一边自顾自说着。


"入宫可好玩?"


他放下手中笔看着她发问:"你认为宫中有何好玩?"


"我自幼在爹娘管教下长大,虽说时常逃出府上街玩,但却未曾入过宫,想来宫中有许多好吃的糕点,还有我未曾见过的花草树木!"陆沂琛歪着头笑说。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了下来,却在她话音落下时收回:"明日你同我一起,万万不可离我太远。"


"为何用万万不可?"


"多事。"他起身回房,留她一人在书房。


陆沂琛白了易烊千玺一眼发出了"嘁"的一声。


次日,陆沂琛醒的格外的早,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几日学到的礼仪,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入宫的那一刻,易烊千玺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人儿,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安分些。"


陆沂琛撇撇嘴立刻乖乖的跟在他左右。


易烊千玺一踏入殿内变察觉到了一记并不寻常的眼神,他向右轻瞥,便看到了李唤双,按理说她本不应该出现在如此场合,直到看到自己的几位皇兄皇弟他这才明白,这次是家宴。


陆沂琛走着突然就愣了一下,这何时多了这些人。


兴许他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轻轻牵起了她的手,这竟让陆沂琛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向前走去。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快快平身。朕听闻这三王妃相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陆沂琛听到皇上喊自己却不知做何反应,悄悄拉了拉旁人的衣袖。


"父皇过奖,儿臣还要多谢父皇赐婚,才能有阿琛这般贤良淑德的王妃。"易烊千玺说着便看向陆沂琛笑了笑,那瞬间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但也还不忘回他一记笑容。


"真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赐坐,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


"谢父皇。"他牵着她坐了下来才放开了她的手。


"朕听闻这洛水国的子民是能歌善舞,不知洛水国公主今日可否为此次家宴舞曲助兴啊?"


陆沂琛习惯性的撅起嘴:洛水国?这名字起的为何如此不吉利。


李唤双迈着步子来到大殿中央:"能为家宴助兴自是双儿的荣幸,不过..."


"哦?不过何事?"皇上疑问。


陆沂琛从这位公主起身就一直打量着她,猛的看到她的眼神看向这边还有些慌乱。


"不过双儿素闻三王爷吹笛功夫了得,儿臣斗胆,不知三王爷可否为双儿吹笛为奏。"


搞了半天,这公主并不是看自己的啊,陆沂琛这才长舒一口气。


见易烊千玺并没有反应,皇上忍不住开口问:"老三,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还想听你吹笛子呢!"陆沂琛靠近易烊千玺小声的说,却换来一记眼神。


"恕儿臣难以实现,不过阿琛弹得一手好琴,儿臣以为,这琴和舞才乃世间绝配。"


陆沂琛心里一惊:嗯?为什么点我?


皇上点了点头:"不知这三王妃是否愿意为公主弹奏一曲呢?"


易烊千玺在桌下踢了踢身旁的人,她这才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大殿中央行礼:"儿臣献丑了!"


这人,好生可爱。易烊千玺饮下一杯酒看了看她。


宴席正散,陆沂琛戳了戳易烊千玺,还未开口就被人叫停了脚步:"不曾想王妃竟弹得一手好琴,双儿的舞在琴声面前就显得有些班门弄斧。"


陆沂琛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我那只是雕虫小技,公主您的舞才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呢!"


李唤双捂嘴轻笑:"那双儿就先告辞了。"


陆沂琛笑了笑算是道别。


"喂!你见着人家为何不笑?一点风度也没有。"


"你刚刚要问什么?"他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起刚刚被李唤双打断的话。


"刚刚...噢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弹琴的?"


"你为我擦伤时我见你指腹有茧,而你又不是练武之人,想必是自幼练琴造成。"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不自己吹笛?"


"说起来,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忙,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陆沂琛并不想知道她帮了什么忙,因为心思全都被奖励吸引了过去。


"带我皇宫游玩一番如何?"他看着她眨巴着眼睛,期盼的眼神,点头应允。


陆沂琛跟在易烊千玺身后左瞅瞅右看看。


"这宫中上等植物这么多,你为何不在府上也栽些?"


"你喜欢这些?"


"何止呢,爹娘不让我出府时我时常在院子中些许花草,如今院里一到春天花香四溢,歇在亭中也是极好的。"


"哦?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这样笨手笨脚的人,居然还会种花养草?"


"你可别瞧不起人,哦对了,今日桌上的糕点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就说宫中定有许多我未尝过的糕点!"


他拂袖向前大步走去:"你若想吃,我叫人送些便是。"


"真的啊!"陆沂琛小步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陆沂琛忙收了回去。


"那说好了!你命人送些给我。"


"嗯。"易烊千玺不再理会她。


回府上后安宁忙上前接住陆沂琛:"小姐,今日入宫一切可还好?"


"好啊!还吃到了好吃的糕点!我还偷偷给你藏了一个!"说着艰难的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的糕点。


易烊千玺停下脚步,瞥了她们一眼便大步离去。


书房中:"儒弦,派宫中的糕点师傅做些糕点送到府上来。"


"王爷为何突然想吃宫中糕点?"


"多事。"


"是属下多嘴了。"


"对了,记得送到王妃那里。"


卧房内。


"啊!"陆沂琛惊坐起来。


"小姐!怎么了!"安宁闻声进来问道。


"安宁,你可记得我小时跟你常提起的那颗银杏树?"


"安宁记得,小姐说似是与一人相约树下,可始终看不清那人相貌。"


"对,我方才梦到那人骑马打仗,战死沙场。"


"小姐最近定是累糊涂了,儒弦送来了几盘糕点,我扶小姐起来品尝一番。"


陆沂琛长呼一口气,点了点头。


"安宁,你别说,我算是明白这易烊千玺为何不住宫内,偏偏要住这宫外了。"


"小姐此话怎讲?"


"像他这种闷葫芦,若是待到宫内定比现在还闷,纵使面前摆着如此好吃的糕点也不会看一眼,而我就不同,每日有花草树木可赏,还有如此美味的糕点,让我一辈子待在那宫中都不会腻。"


"小姐,这宫中与府上可不同,以小姐这种性格,在宫中一不小心就会犯错杀头,安宁才不想让小姐这样呢。"


陆沂琛白了安宁一眼,自顾自的吃着糕点。


"对了小姐,明日要回门,今日可得早些休息。"


"回门?易烊千玺并未同我提起啊?"


"王爷未向你提起?这就怪了,总之,小姐明日还得早些起。"


陆沂琛赞同似的点点头。


第二日清晨陆沂琛还在睡梦中就被安宁叫醒梳妆,虽然她极不情愿但还是爬到了镜子前。


"小姐,你精神些,要不回府后老爷夫人以为你在府上受欺负了呢。"


"可是我真的好困啊。"陆沂琛歪了歪头瞥见首饰中有一个白玉簪,便眼前一亮。


"我何时买的此簪,如此好看!"


"安宁也不记得了。"


"管他呢,今日就戴此簪。"


"是。"


安宁刚刚把簪子插到陆沂琛头上,易烊千玺迈步进来看她梳妆好没有,便突然提高了声音:"谁让你戴此簪的!"


声音太过冰冷,吓的安宁忙跪在了地上。


陆沂琛一脸疑惑站起来:"这是我的簪子,为何不能戴?难道这你也要管?"


"我自小带在身边的簪子何时成了你的了?我告诉你,这府上你想怎样都行,我的东西,别给我乱碰,要是碰了,你趁早滚出王府。"说完他便抢下簪子拂袖离去。


陆沂琛莫名其妙的气了半天,安宁怯怯开口问:"小姐,那今日回门..."


"回!凭什么不回!他不回我就不能回?我一个人也能回!我们走!"


马车在府外等候,刚到门口的陆沂琛迎面就撞见了李唤双。


"公主,你怎来我府上?"


"王妃这是去何处?"


"回门。"


"回门...不同王爷一起吗?"


"我回我家门,要他何干?公主来府上是有何事?"


"听闻王妃爱吃糕点,双儿带了些洛水国的玩意儿给王妃尝尝鲜。"


"公主你太好了吧!"陆沂琛接过丫鬟手中的糕点说着。


"双儿此次前来还给王爷带了些药膏,王爷平日里舞枪弄剑难免受伤,这...."


"无妨,我回门,他就在府上,你直接去找他便好。"


"那王妃路上小心,可别耽误了时辰。"


陆沂琛笑着同李唤双告别。


坐上马车后安宁才问她:"小姐,这大王妃来找王爷,你不觉得奇怪吗?"


"大王妃?她不是洛水国公主吗?"


"小姐你有所不知,在小姐嫁入王府的前些时日,这双儿公主前来和亲,看中了咱们王爷,结果王爷推辞说自己心有所属,按长幼应是大王爷娶公主,皇上这才让公主和大王爷完婚,再后来小姐你才嫁了进来。"


"所以易烊千玺说的心有所属是指我?"


"可能是这样。"


"所以他是拿我当了挡箭牌!回府!我要去问清楚!"


"小姐你别冲动,小姐!"安宁怎么劝都没有用。


易烊千玺没想到李唤双会来,李唤双也没想过陆沂琛会半路折返。


"易烊千玺!"陆沂琛推门而入,眼前看到的确是李唤双满脸泪痕的样子。


她一把揽过李唤双看着易烊千玺说:"公主,这种伪君子我们不要也罢!易烊千玺你听好了,本小姐还不屑于当这个王妃呢,规矩这么多,还不如我嫁入别家府中,反正你我二人并无夫妻之实,你今日就给我写好休书,回门也不必回了,我拿着休书回去便好。"说完便拉着李唤双走出了书房。


偏房中,下人沏了一壶茶,陆沂琛端了一杯放到李唤双面前。


"王妃,你刚刚说,你与王爷并无夫妻之实?"


"你不必叫我王妃,叫我小琛就好。对啊,我同易烊千玺只是互相利益的关系,我来府上逃离家,他..."陆沂琛说着才发觉说的不对劲,忙改口说:"公主,你也不必揪着易烊千玺这种伪君子不放,既然你已嫁与大王爷 便好好在王府生活,他这种人,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才好。"


李唤双抿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心里却窃喜的不得了。


李唤双走后,陆沂琛问:"安宁,易烊千玺在哪里?"


"王爷早已出府,安宁也不知去向。"


易烊千玺带着儒弦又来到了他每年都要来拜的寺庙中。


"住持。"


"王爷这次来是为何事?"


"可否移步到偏殿详谈?"


"王爷请。"


偏殿内。


"住持,我今日总会察觉些异样的感觉。"


"王爷此话怎讲?"


"从前我一直说,若找不到那个人,我终身不娶,直到洛水国公主前来和亲时,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确是让我现在的王妃嫁入我府中,而我与她不过几面之缘,我并不喜爱这个王妃,因为我们之间只有利用的关系,可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在日益替代着我脑海里的人,做着本应是那人做的事情。"


住持笑了笑看着易烊千玺说:"王爷,有些事现在说不通,但并不代表没法子说通。"


"住持这是何意?"


"望王爷跟着自己的意愿,或许过些时日,王爷自会明白。"


对住持的话思来想去,就已经到了府里,刚下马车陆沂琛就站在他面前伸着右手:"休书呢?"


他拉起她悬在空中的右手,直接将她拉进了房中。


"今日你可与李唤双同房畅谈?"


"是又怎样?"


"不错,不过这休书,我还不能给你。"


陆沂琛一听便急了:"为何!"


"不如我们以一个月为期,这一个月内你都不能提休书这二字,好好留在王府,若一个月后你执意要离去,那我也无话可说,如何?"


"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要是还愿意在这王府待下去,我便不再姓陆,哼!"


说着陆沂琛就要走,易烊千玺叫住了她:"站住。"


"你又有何事?"


"你动了我的簪子,我不想与你再同房,这一个月你搬到偏殿住。"


"你..."陆沂琛食指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搬就搬,你以为谁想和你住?"


陆沂琛走后儒弦问到:"王爷,为何要再留王妃一个月期限?"


"还有不到一个月后父皇生辰,定是要举办家宴,我不想因为休妻之事给别人烙下话柄。"


"王爷英明。"


[再来世

               惊觉  百转千回  钟情于她

               发誓  喜乐安稳  唯她牵挂

                                                       易烊千玺書]




"王爷,王妃..."


易烊千玺合上书卷:"她又怎么了?"


"王妃刚刚出府了,小的也不知去往何处。"


"命暗卫跟着,下去吧。"


"是。"儒弦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王爷,大王爷来了。"


易烊千玺抬眸,起身迎接,待落座后大王爷才开口道:"阿易,我此次前来是因为边疆之事,虽说我迎娶了双儿,但你我都知道,她定是不愿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一丝一毫。"


"皇兄,我已有妻室,兄弟媳,不可欺。"


"本王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同双儿无意提起两国之事,这是为了我国安宁着想。"


"我会想办法,不过,我定不会做些越界之事。"


他拍了拍易烊千玺的肩膀,两人素来交好,当初易烊千玺拒绝婚事将婚事指向大王爷也并非没有缘由,他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他定知道他喜欢双儿。


"不好了王爷!"儒弦匆匆来报。


"何事?"


"王妃把院里的树都挖了,正种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易烊千玺快步走到院里时就愣住了,大王爷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笑说陆沂琛可真是个与旁人大不相同的王妃。


"陆沂琛!你在干什么!那可是我种了多年的树!"


陆沂琛这才直起腰来用手毫不吝啬的擦擦汗摸得满脸是泥:"那有什么,后院那颗老树我也给你挖了。"


"什么!你竟挖了种些这稀奇古怪的东西!"


陆沂琛听了不是很高兴,快步走到他面前,挺胸抬头看着他说:"什么叫稀奇古怪?我这些东西,都是能治病的,你种那些树又有何用!"


"你...不可理喻!罚你闭门思过!"


"凭什么!"


"来人,把王妃拉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见!"


这人真是让人头疼,易烊千玺看着那些还没种的树洞,命人栽上了以前院里常栽的树。


陆沂琛被关在房中一整天,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现在陆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是她的杰作,怎到了这王府上就不行了。


天色渐暗了下来,房里突然冲进来两个人,上来就拿刀对着陆沂琛的脖子,吓得陆沂琛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随后一个人慢慢悠悠揭开面纱。


"公主!你!"


"闭嘴。"李唤双嘴角微扬。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怪就只怪你眼瞎,哦对了,像你这种只配被利用的人,怎么可能配得到阿易的喜爱?那日你说,你不想当这王妃,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满足你。"


"你这样就不怕..."陆沂琛想问她难道就不怕易烊千玺会恨她,转念一想其实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便再没问出口。


"怕什么?"


"怕我变成厉鬼找你!"


李唤双轻笑:"你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出现在阿易身边的人,都得死。"


"你这样大王爷不会伤心吗?"


"我喜欢的是阿易,又不是他,与他何干?不要废话了,今日我就要取你的命。"说着戴上面纱直直的把刀刺向了陆沂琛,陆沂琛闭上了眼睛。


刀还未挨到陆沂琛脖子时就被暗器打到一边了,易烊千玺推门而入双手背在后面淡淡开口:"我倒要看看何人有这本事对我的王妃下手。"


身后那人猛的将陆沂琛推向易烊千玺,她一个踉跄摔到了易烊千玺怀里,他眼疾手快搂住了她。


李唤双和那人跳窗而逃,易烊千玺低头看了看她,眼里透露着不屑,问道:"哪儿伤着了?"


她摇摇头,脖子有一个小小的伤痕却悄然流着血。


他抓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回了他的住处。


"头抬起来。"他说着,她乖乖照做。


他像第一次给她擦膝盖那样轻轻处理了伤口。


陆沂琛感觉到疼痛的同时也感到极其委屈,他抬头看着她一脸悲伤的样子问道:"为何这般表情?怕了?"


"你不让我与你同住之事传遍整个王府就罢了,现在连贼人都能私闯我的住处,我的性命都有了威胁,我自然觉得委屈。"


易烊千玺轻笑:"安宁!"


安宁缓缓移步进来:"把王妃的东西都搬回来,不能让王妃独自担惊受怕。"


"是。"安宁和陆沂琛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变成鬼都要来找你!"


"你是有多爱我?"


陆沂琛一时没反应过来,易烊千玺也悄悄移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陆沂琛就被易烊千玺叫醒。


"你干什么?"


"今日同我一起回门。"


"你还敢跟我提回门?谁上次甩袖就走害我差点一个人回了门?"


"你回不回?"


"我!"陆沂琛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起开,我要起来梳妆了!"易烊千玺这才离开了。


闯进陆府的那日是黑夜,易烊千玺没太观察这礼部侍郎家,今日一见,果真奇特。


院里花草树木种的稀奇古怪颜色各异,看起来倒并不奇怪,还弥漫着一股他不曾闻过的味道。


"爹娘!我回来啦!"


陆岚带着家里上下都在迎接,陆沂琛却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他俩面前。


林曦忙拍了拍她:"你啊,怎都没些王妃的样子?"


陆岚忙向易烊千玺说:"王爷,小女生性顽劣,近些日子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


"无妨,我倒也见惯了。"


午膳刚上桌,陆沂琛还未落座,一大堆官兵就闯进了陆府。


"大人这是干什么?"陆岚问道。


"陆大人对不住了,你这女儿似与敌国细作有往来,皇上派我奉命捉拿归案。"


说着几个人就上来按住了陆沂琛。


"喂!你们是谁!干嘛呀!别碰我!"


"大胆!"易烊千玺看着那些官兵出声。


"王爷,这是皇上的旨意,老臣也不敢违抗。"


"今日我在这里,看谁敢将我的王妃带走。"


陆沂琛突然就有些许感动,但也不至于为此流眼泪。


一支镖毫无防备射向陆沂琛,易烊千玺眼疾手快将她拉入怀中,那镖射在了木桩上。


"在这里别动。"他回头给她说。


她点点头。


说完易烊千玺就带着儒弦一同去追赶刺客,那些官兵也乱了阵脚。


"快!保护王爷!"话音刚落那些人都冲了出去。


林曦吓的忙将陆沂琛拉到身旁:"琛儿,你何时结交了细作?"


"娘,我没有!"


"琛儿说的对,这是有人故意害她,快带琛儿回房,命人严加看守,那刺客不像是朝王爷来的。"


安宁寸步不离的陪在陆沂琛身边,一直等到天黑易烊千玺才推门而入。


"怎么样!抓到了吗?"


易烊千玺摇摇头:"今日你同我一起睡。"


"为什么?"


"这在你家,分房睡多有不便。"


"噢,那那些刺客今夜可还会再来?"


"应该不会了,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确是有些不适应,以至于两人到了夜半都没能睡着。


房门外突然有动静,易烊千玺警觉的起来走到了房门口,陆沂琛也被吓的坐在了床上,谁曾想刺客用毒镖穿过窗户刺向了陆沂琛,她倒吸了一口气,易烊千玺转头向她冲了过去。


易烊千玺抱着她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些嫌弃易烊千玺,不过下一秒就发现是他替她挡了那支毒镖。


瞬时间他嘴唇泛白,面部痛苦。


陆沂琛吓的正要喊人来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那人和刺客装扮相同。


"你怎能趁人之危!"陆沂琛气的喊到。


"王妃,这怎么能叫趁人之危?"


"你...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我离开他你们就不会再针对他了?"


"你与王爷又毫无感情,我杀了他你也许也不会介意吧?"


陆沂琛淡淡笑了出声:"好啊!有本事你们就杀他啊!"说完便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人,流下了眼泪:"易烊千玺,你记住,你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妻子,也只会当你的妻子。"她说完吸了吸鼻子又看着那刺客说:"只是别忘了,你要是变成鬼了,回来找杀你的人报仇。"


那刺客听完放声大笑,卸下面纱。


"你怎么是个秃顶老头!"陆沂琛指着他问道。


"王妃,将此药喂给王爷吃,方能解毒。"


"我凭什么信你!"


"王爷的命在你手上,信不信由你。"说着那人便消失在了她眼前。


陆沂琛拿着那颗药,坐在床边,看着一脸痛苦的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我也不知如何解这镖毒,也不知这颗药是真是假,要是你吃出问题了千万别来找我!"说着就捏着易烊千玺的脸将药喂了进去。


待易烊千玺醒来时感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陆沂琛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就那样睡的很熟。


他突然想到昨日她说:"易烊千玺,你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妻子,也只会当你的妻子。"


他看着她的脸,头痛的不像话,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王爷!"安宁不知发生了什么照例叫他俩起床。


却惊醒了梦中的人儿,她睁眼道:"你醒了!看来那老头儿没骗我!"


易烊千玺眼睛都不眨,看着她问:"你昨夜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话?"陆沂琛一时没想起来,突然一拍脑袋说:"噢!当然是骗刺客的了!上次我遇袭,就是有人嫌我太多余,想必她们定是为此事才揪着我不放,我料到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于是将计就计了,谁曾想最后是个老头。"


说完见易烊千玺还没动静她忍不住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收拾收拾,回府吧。"


"好不容易出来,你陪我上街逛逛如何?"


这次易烊千玺居然没有拒绝,轻声"嗯"当作同意。


易烊千玺发觉陆沂琛有些不对,所以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她则是东瞅瞅西瞧瞧。


"前面怎么围了那些人?走!我们去看看!"


陆沂琛拽着他的衣袖穿过了人堆来到了前面。


原来是卖家禽的商贩和买主起了争执。


"你为何卖我这就要饿死的猫?"


"我这猫好生喂养怎么到你这里就是快要饿死了,我看你就想要我赔钱!"


围观的人们听了买主解释半天就开始指责商贩的不对,那商贩直接抢过猫说:"你不买!我把钱退给你便好!你说这猫快饿死,那我现在就将它活埋!你今后再也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易烊千玺突然感觉身边的人身体一抖,一低头就看见她冲了出去。


陆沂琛上前一把夺过商贩手中的猫,左手轻轻环抱:"哪儿来的女子竟敢抢我的猫!"


"猫也是有灵性的!你竟然如此残忍要将它活埋!你还是不是人!"


"我的猫,要你多管闲事。"说着就上来了五六个男子,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陆沂琛不自觉吞了口口水,随手递给了身旁的一个看热闹的人,撸起两边的衣袖。


"本小姐可不怕你们!"


易烊千玺看见这似曾相识的打斗画面,心头一震,脑海里无数画面浮现,一时竟挪不开步子,眼看着陆沂琛就要占下风来,他才缓过神上去将她拦腰扶住,打退了那些商贩。


陆沂琛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说:"谢啦!"说着便跑去接猫。


那天下午回到王府后易烊千玺并未下马车,而是和儒弦一同去了寺庙。


"住持,那夜是不是你..."


"王爷,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记起了一些事,真实的我有些不敢相信,可...如果我不知道那就是她,我好像根本不会爱上她。"


住持大笑道:"王爷,你错了,你我二人上次相见时你说你不知何时,觉得王妃现在慢慢替代着那人且做着那人本该做的事,王爷若不觉得是因喜爱,那这又是为何?"


离开寺庙后,易烊千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住持,你说人死了会怎么样?"


"轮回。相爱的人,定会在轮回的一世又一世里再相爱。"


"那爹爹和娘定会再次相见的。"


他并不是太妃同皇上所生的三皇子,只是爹娘被贼人杀害,在寺庙里待到两岁,太妃的儿子因病而死,太妃瞒着所有人将他带回皇宫,当作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


从那时候太妃每年都会带他回寺庙烧香拜佛,而这段话也是年幼时的他和住持的对话。


刚回到王府,安宁就急匆匆跑过来告诉他陆沂琛被抓进宫了。


他连马车也没下,就忙往宫中赶。


"儿臣拜见父皇。"


"你今日来可是为了三王妃一事?"


"阿琛与儿臣日夜同行,儿臣并未发觉异常,望父皇给儿臣几日,儿臣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三日为限。"


陆沂琛生平一定是第一次来这种鬼地方,阴森森还漏水,侍卫凶的不得了,突然有点想念易烊千玺在身边的日子,还有好吃的糕点,受伤了还有人擦药。


"王妃,这是王爷派人送来的饭。"侍卫小心翼翼将饭递给陆沂琛后便迅速离去。


"他还真有点良心。"陆沂琛端起饭就往口中送。


"太满足了,这是府中的味道!"陆沂琛边吃边小声嘟囔着,突然瞥见有一封信压在菜碗底下。


"相信我,好好照顾自己。"


也不知怎的,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好像不管怎样都有人挡在他前面一样。


事情已经过去两日,易烊千玺也在府中坐了两日,看起来毫不慌张。


"王爷,王妃..."


"明日不再命人前去送饭菜给她,你同我前去牢中埋伏。"


"这是为何?"


"当前我们只查出了商贩王忠之前和她接触过,这两日王忠也在跟踪着我们派去给她送饭的下人,我们只能赌一赌,从王忠下手。"


陆沂琛在牢里的第三日,官兵照常来给她送饭菜,她瞥了那官兵一眼,他立刻低下了头才缓缓离去。


陆沂琛察觉到有些许不对,这饭菜处处在刻意模仿王府中的,但做出的味道却与王府不同,见那官兵就在不远处,难道是这饭菜里下了毒?她假装端起碗吃了一口,随后立即倒了下去。


那官兵见她倒下喊到:"不好了!王妃自尽了!"


周围好几个官兵一涌而上,打开牢门围在她身边,一个官兵在她脖子上摸了摸,结结巴巴说:"不..不好了,王妃真的断气了。"


易烊千玺闻声赶来,儒弦立刻拔剑抵住王忠。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嘴里还含着一口饭的陆沂琛喊到:"儒弦,传太医!"


说完便支走了其他官兵,看向了王忠,王忠颤抖着身体忙向易烊千玺摆手。


"我不会问你是谁指使你的,我只想让你去皇上那里证明细作不是她,据我所知,你也是有妻儿之人,你定不想因为你做的事情连累他们,而她是我妻子,我也不希望她被冤枉受伤害。"


"王爷!王爷!要是您能放过我,放过我妻儿,我愿意跟你去皇上面前为王妃作证!还望您手下留情不要伤我妻儿。"易烊千玺收了手中的剑,示意了儒弦一眼,儒弦便押着王忠出了牢门,太医这才疾步赶到。


易烊千玺忙跪下去托起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躺在自己怀中。


陆沂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才"呸"的一声将嘴里的饭吐了出来,太医刚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干什么。


"啊!含了这么久憋死我了!"陆沂琛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抱怨。


"原来你没吃?怎么学聪明了?"


"还不是王爷您聪明,我这跟着您学了几天小伎俩而已。"


易烊千玺笑了出来:"宋太医,给她看看。"


"我没有吃为何会中毒?"


"怕你含太久会吃下去一点毒。"


太医把完脉后说:"回王爷,王妃不曾有中毒迹象。"


他向太医点点头,就站起了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她说:"还不起来去证明你清白?"


陆沂琛撇撇嘴才跟上了他。


王忠说自己是受蒙面人指使将与细作通信的纸偷偷藏到陆沂琛买走的糕点中,至于为何会被在王府发现他也不清楚,那人只是给了他些银子,他为了养活妻儿自是接下了这份活。


陆沂琛回府时安宁忙跑上去上瞅瞅下看看生怕她受了什么伤。


"我没事儿!只是那牢里阴森潮湿,我浑身不自在,我得去沐浴。"


"安宁这就去准备。"


膳房已经摆好了晚膳,陆沂琛坐在桌前口水都要掉出来了眼巴巴看着却还要等易烊千玺。


"他在干什么啊?"陆沂琛不耐烦问道。


"王妃,王爷正在沐浴。"儒弦低头回答。


"我去看看!"陆沂琛着实等不及了,儒弦拦也没拦住,她只是想催一催他罢了,却听见房中传来落水的声音和女子的尖叫。


儒弦也顾不上拦陆沂琛了,忙推门而入,生怕有刺客,陆沂琛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王...王爷..."李唤双双手环着易烊千玺的脖颈在池中对视。


听见儒弦这声音易烊千玺才看向他,儒弦轻瞥了身后,他这才看见陆沂琛,忙想把李唤双的手拽下来。


兴许是自从上次李唤双坦白了自己的来意和目的,激发了陆沂琛的战斗欲望,陆沂琛一句话也没说,脱了鞋子就踏入水池中,亲手掰开了李唤双的手。


"儒弦,你们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李唤双一脸无辜的站定在池中低着头说:"王妃别误会,双儿听说王妃出狱了,想过来看望一下王妃,不知王爷在沐浴,只见这房中亮着,便进来看看,不曾想没有站稳便跌入池中。"


"哦?那还要多谢公主好意了。"


他转头看见易烊千玺还光着上身,一脸怒气,在自己面前都没脱过衣服,居然被这个想要她性命的女人看了。


她瞪着他恶狠狠说:"把你衣服给我穿好了,用膳。"


陆沂琛说着便爬出水池,看了一眼儒弦说:"怎么?还不把公主扶上来?我爬得上来公主能上来吗?没眼色!"说完便转身离开。


易烊千玺在池中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陆沂琛的态度差别太大了,但竟让他有些许开心,他不自觉的嘴角就扬了起来。


李唤双被儒弦扶上去后,轻柔的说:"阿易,既然王妃不高兴,那我便改日再来拜访。"


听闻易烊千玺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他看了她一眼说:"让下人给你换身衣服再走吧。"


李唤双这才被带了出去。


易烊千玺穿好衣服坐在桌前时陆沂琛吃的真香。


"你看我干什么?吃啊!"陆沂琛满嘴油跟他说。


见他还不动手就放下筷子义正言辞的面对他说:"我告诉你,虽然剩下这不到一个月,但在这一个月,我还是你的王妃,你也给我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特别是,李!唤!双!"陆沂琛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易烊千玺并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情,低头开始吃东西。


晚上回房时陆沂琛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易烊千玺缓缓走过去,将书夺过,吓的陆沂琛一抖。


"你干什么!"


"《草木》,你怎么喜欢看这种书?"


"要你管啊,多事!"说着她便起身往被窝钻。


易烊千玺大步上前拦住了她,她一脸不耐烦看着易烊千玺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已不再分房睡,也就没有必要分床睡了。"


"我不要跟你同床,你这种伪君子趁我睡着之时还不知会干出何事!"


"我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伪君子了?"


"谁知道你在外面还勾搭了多少女人。"


"你这是吃我的醋?"


"笑话,怎么可能。"


易烊千玺莫名勾了勾嘴角,将陆沂琛突然抱起,她一时怕掉下忙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陆沂琛平日叽叽喳喳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到了易烊千玺这里她总是不敢说话。


易烊千玺将她轻房在床上,自己也躺进被窝,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眼睛。


相安无事过了一夜后陆沂琛睁眼,易烊千玺却还没醒,她这才得空细细打量着身边这人。


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一丝冷俊,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长长的睫毛,英挺的鼻梁,即使什么都不做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等等?微笑?


陆沂琛用力将易烊千玺一推:"好啊易烊千玺!我让你装睡!"


易烊千玺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你看我看的如此入迷,我定是不能打断你。"


陆沂琛白了他一眼,待走出房门后她懒腰都没伸展开就愣在半空中。


"安宁,这院子怎么都种上了我前些日子要种的花草?"


"受王爷吩咐,昨夜下人们连夜把树都换成了小姐你之前要种的花花草草。"


"他何时如此开窍了,不管了,既然他想与我和平相处,那我自是对他好些。"


陆沂琛在书房外踱步半天怕打扰到易烊千玺,谁料易烊千玺突然开了门。


"王爷今日可有事?"不等他开口,她便问道。


"怎么?"


"我...想...上...街。"她缓缓吐露。


"去吧,天黑之前回来便可。"


"真的啊!谢谢谢谢!"陆沂琛开心的都快跳起来了,转身就准备跑,却被易烊千玺拉住了手。


"不准去春楼。"


她低头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手,抬头笑着答应。


"知道啦知道啦!"


他宠溺似的摇摇头,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儒弦就打断了他。


"王爷!"


"你总慌慌张张能干好什么事?"


"属下知罪,王妃她又与人吵起来了。"


易烊千玺扶额:"带我去。"


到街上时他便看见陆沂琛又和前几日一样在人群最前面和人喋喋不休的嚷着,他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也不再上前,就玩味似的静静看着。


"好啊!你们这几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今天本小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说着又作势准备和人打架,还不忘望人群望一眼,和易烊千玺对视上的那瞬她突然扭头避开视线,嘴角却微微上扬。


其实陆沂琛并不是每次都占得到上风,最后还是儒弦上去处理了事情。


易烊千玺也不愿让她在街上乱转悠,便同她一起乘马车回府。


马车上。


"你怎么都不问问是谁对谁错?若是我的错,你这就是帮我再欺负人。"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看到你在受人欺负。"


陆沂琛觉得心里像是吃了蜜般,想想就开始傻笑。


"你那花拳绣腿的功夫,为何总与人大打出手?"


"从前我是不敢的,不过现在我知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也会在我身旁的。"


"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旁呢?"


"那我便..."陆沂琛突然停住了,她好像被他套路了。


"你便如何?"


"问那么多干什么?"她便不在理他。


其实她本想说:"那我便去到你身旁。"可不知怎的没说出口。


那日回府后陆沂琛什么都没干,睡了一整夜。


兴许是昨夜睡太早的缘故,第二日陆沂琛醒时太早,睁眼就看见易烊千玺同昨日一般安静的躺在她身边,她侧着头看了会儿,便悄悄起身。


易烊千玺猛的拉住她:"你去哪儿?"


陆沂琛左脚刚跨到床边,右脚还没跨出去,整个人跨坐在易烊千玺身上面对着他,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我...昨夜睡太早,今早起来去转一转!"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我很困,你不要乱动,再睡会儿。"


陆沂琛第一次和他挨的如此之近,近到他均匀的呼吸就在她头顶,近到她能明显听得见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她定是不敢乱动,其实他也本无逗她之意,昨夜他看书到夜深,今日陆沂琛又醒来太早,他真的只想多休息一会儿罢了。


早膳用过后,陆沂琛就在院儿里转悠,见易烊千玺正在练剑,便凑上前去。


"怎么?你也想学?"他问。


陆沂琛不屑的说:"我才不想学呢!你打不过我。"


"比试一番便知。"说着易烊千玺把剑交给她:"这样公平。"


陆沂琛"嘁"了一声后就开始向易烊千玺刺去,不过她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的确不能拿他怎样,直到她脚下重心不稳快向下倒下时易烊千玺扶了一把,结果她手中的剑没抓稳,从易烊千玺手背上划过。


他将她稳稳接住,等她站定才松开了她。


"你没事吧!"陆沂琛一脸抱歉的问。


"你说呢?回房给我上药。"


陆沂琛这次同做错了事的小孩般跟在他身后回了房。


翻翻找找半天都没找到药在哪里。


"左边第一个抽屉中有药。"易烊千玺说。


陆沂琛翻找出来一个小白瓶,打开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药?"


"上次李唤双送..."他话音未落,陆沂琛就把药递给了安宁:"安宁,把这药扔了去。"


她这才想起上次李唤双来府中送糕点给她时,还要给他送些平日用的药。


易烊千玺没多问,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看什么!本小姐今天不用她的药,也能给你疗伤。"


说着出了房门,不过一会儿便回来,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


"这是什么?"


"鱼腥草磨的粉,这可是我在家亲手磨好带回府的,这鱼腥草也是我在我家院儿里亲手种的,哪点比不上她那破药了。"她边上药边说着,惹得易烊千玺一阵发笑。


"好了!"她拍拍手起身。


"明日开始,我教你练武功。"他淡淡开口。


"为何?"


"防身。"


陆沂琛也没再问下去,点点头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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